当前位置: 苏红网 > 红色记忆 > 国际红史 >

斯大林金日成时代文艺生活

2011-05-15  本文来源于《同舟共进》    作者:顾土 订阅《红星报》 | 向苏红网投稿
苏联斯大林时期的文艺与我们过去的那个年代相比,可以说有三大区别:一是始终歌颂爱情,二是从不脱离日常生活。……比如朝鲜的《摘苹果的时候》、《鲜花盛开的村庄》,既不排斥爱情也不拒绝生活。

前些年,我在北京国际音乐节中相继听到肖斯塔科维奇的歌剧《姆斯钦克县的麦克白夫人》和《鼻子》,作者一生仅写过这两部歌剧,能有机会一睹全貌,让我无比兴奋。其中的《姆斯钦克县的麦克白夫人》取材于俄国作家列斯科夫的同名小说。为写音乐,肖斯塔科维奇差不多花了3年时间,1934年1月,初次登台就引来如潮好评,轰动一时。斯大林也听说了这部歌剧,1936年初他亲临剧院欣赏了一番,但毫无表示,连个掌声也没给。斯大林是政治领袖,又是艺术行家,他的表态事关生死。没隔几天,苏共中央机关报《真理报》便发表文章《混乱的音乐》,称此剧是“小资产阶级形式主义的流毒”。这在上世纪30年代的苏联是很严重的文艺罪名。

30多年前,我们赶上了中国政治环境严峻的时代,和上世纪30年代的苏联一样,凡事都讲阶级。从表面看,两国看待文艺作品的眼光有诸多近似之处,比如说好就是无产阶级,说不好就是资产阶级,但仔细分析,差别还是明显的。

苏联评论“麦克白夫人”的文章首先还在强调音乐:听众从一开始就被歌剧中故意制造的乱七八糟的音响惊呆了,旋律的间隔、音乐的元素被淹没,溜走了,一再消失在轰鸣声和叽叽嘎嘎的尖叫声中。跟住这种“音乐”是困难的,记住更是不可能的——类似的语言,其实在各国的音乐评论中并不少见。但如果放在三四十年前,我们批判文章的标题用的绝对是“为×××翻案”、“卖国主义”和“反动”之类的字眼。那时的大批判文章通篇无一句论艺术,都是从政治入手罗织罪名,例如批《海瑞罢官》,批《清宫秘史》,批《谢瑶环》。说“小资产阶级的形式主义”,大概算是最轻的罪名了,最多只在单位内部写写检查罢了。尽管歌剧《姆斯钦克县的麦克白夫人》被禁演,肖斯塔科维奇也吓得半死,但他还可以继续创作,人身依然自由,据说是因为他写过一首电影插曲《清晨带着凉爽问候我们》传遍了全世界,救了他一命。可是,吴晗写下那么多紧跟潮流的文字都不足以拯救他,田汉还是国歌的词作者,依然瘐死狱中,尸骨无存。

苏联斯大林时期的文艺与我们过去的那个年代相比,可以说有三大区别:一是始终歌颂爱情,二是从不脱离人的日常生活,三是或多或少还能以艺术作为评价的依据,起码是依据之一。

不必说小说、话剧、电影,仅从苏联的流行歌曲就可以看出,其爱情的永恒性,即便在最残酷的时期也毫无削弱。《乌拉尔的山楂树》、《喀秋莎》、《红莓花儿开》,还有斯大林之后的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等等,眷恋之情大胆、明快、炽热、深长,放开胸怀赞美爱情,没有任何顾忌。尤其是《乌拉尔的山楂树》,居然有点三角恋,“秋天大雁的歌声已消失在远方/大地已染上了一片白霜/但是在这条崎岖的山间小路上/我们三人至今还徘徊在树旁/他们谁更适合我的心/我无法分辨/终日彷徨”。在苏联,意识形态对爱情歌曲不但不苛刻,而且大开绿灯,《红莓花儿开》曾获斯大林文艺奖,或许他们觉得革命与爱情并不矛盾,还会互相促动。可惜,这类歌曲在我们的那个时代基本禁绝,好不容易有个《九九艳阳天》、《花儿为什么这样红》,后来都遭到严厉批判。在苏联,革命需要爱情,战场同样也少不了爱情,《喀秋莎》这首歌在二战时就唱遍了沙场。而我们的烽火岁月里,歌曲大多是直白的表述,不是大刀便是仇敌。其实,敢于唱起情歌去打仗,恰恰表明歌者的自信,在那深情的音调里,寄托了对生活的向往——打仗难道不就是为了生活和爱情吗?直至《十五的月亮》等歌曲出现并且走红,我们似乎才有点明白了家庭、生活与战争的关系。

苏联的文艺,即使在斯大林时代,也洋溢着生活气息。且不说那些文艺杰作,就连《列宁在十月》、《列宁在一九一八》这类影片,生活化的细节也比比皆是。三四十年前的中国人为什么对这两部片子百看不厌,除了表演远胜于我们那时的电影外,就是因为生活气息——有了生活就有了情调,有了情调就可以动人。我们当时处处要求革命第一,连春节都强调“过个革命化的春节”,文艺自然与生活无缘。甚至在改革开放以后,一首《军港之夜》,仅仅是水兵在那里摇了两下,都让有些人难以容忍,大张挞伐,更不必说“文革”的文艺是个什么模样了。当时尽管也提“火热的生活”,但那并非常人的生活,而是阶级斗争再加体力劳动。整整一个时代,文艺作品中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生活情景和生活语言,要么出自反面人物胡汉三(电影《闪闪的红星》)、汤司令(电影《地道战》)、胡传魁(京剧《沙家浜》),要么来自苏联革命历史片。俄国革命水兵边啃鸡腿边看芭蕾《天鹅湖》的镜头,让我们大饱眼福;列宁警卫员瓦西里的那句“面包会有的”,竟成了中国人的经典词语,流传至今;克里姆林宫卫队长马特维也夫拿个小梳子梳头的动作,更是一代人熟悉甚至模仿的形象。
(责任编辑:苏红网主编)

关于苏红网 | 联系我们 | 商务合作 | 投稿邮箱 | 网站招聘 | 友情链接 | 服务条款 | 版权声明
免责声明:站内会员言论仅代表个人观点,并不代表本站同意其说法或描述,本站不承担由此引起的法律责任。
主管单位:中央苏区红色旅游联盟 © 2008—2011 龙岩苏区红色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技术支持: 苏红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