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“30亿元高楼”,不差钱,差的是决策理性。它稀释了华西村的朴素品质,传递出“标识崇拜”、奢侈务虚的信号。若华西村想以此振兴旅游业,笔者不妨支一招:勤修内功,增添华西村的底蕴,别把精力耗在摆“花架子”上。
事件背景:
因支柱产业钢铁业自2008年利润降低,2010年华西村转型发展旅游业,花30亿建中国第八高楼,名为“空中华西村”,共74层高328米,用作五星酒店。酒店5个会所各放一只一吨重的牛,分别用金、银、铜、铁、锡打造。1吨重的金牛,价格就达3亿元。(7月12日《广州日报》)
若将“花30亿建中国第八高楼”嫁接异处,毫无疑问,会激起责难声一片:挥霍无度,劳民伤财等。可把主体换成华西村,舆论风向不免变得微妙。在以富著称的华西村,兴建高楼究竟是铺张浪费,还是合理投资,恐难定论。
在华西村,全民皆富。大兴木土的壮阔,千金一掷的豪气,也辉映着华西村的奢华富饶。在公众印象里,买直升机、打造“黄金宴”等,早已让华西村贴上了“富有”的标签。建“30亿元高楼”,不过是大手脚的延续,也许对这个“特富村”而言,30亿元的费用不难承受。
华西村建高楼,跟“建奢侈政府楼”终究有别,它是为发展旅游经济,而非满足私益。相信颇具眼球效应的高楼,加上华西村遐迩皆知的名头,定能吸引游客观瞻。何况,华西村人又没举手反对,按理说,我们当无可置喙,华西村也大可以“走自己的路,让别人说去吧”的豁达姿态,借“30亿元高楼”大搞噱头营销,招徕注意力。
但再怎么说,华西村都不是孤立的小岛。它的阔绰出手,在地域发展失衡、社会两极分化的背景里,在地方政府流行“标识崇拜”、兴建高楼广厦的现实情境下,势必会裹着丰富的意义集束、社会阐释。试想,若建“30亿元高楼”的不是华西村,又会是怎样的情形?
30亿元不是小数目,尤其是在“地方政府负债已超10万亿元,债务危机严重”的宏大语境下,更是锱铢可贵。若用之于民生,济弱扶贫,或许能让步履维艰的底层百姓境遇大改,缓解其生存压力,提升其生活质量,给他们“雪中送炭”。在物价焦虑日渐升级的当下,它对贫富沟壑的填埋、百姓境况的改善,作用岂可小觑?
而重金建高楼,是地方政府政绩炫耀的常用手法。在利益冲动和约束匮乏下,高楼就像是官员的“政绩牌坊”。这些高楼,不是“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”的“广厦”,却是不打折扣的面子工程,渗满奢靡之风和浮躁气。华丽的高楼,对应着的是羸弱的民生。
诚然,华西村人不用担心“收入跑不过CPI”,没有生存之虞,可华西村建“30亿元高楼”,仍难逃几重隐忧:一是,这座“披金戴银”的高楼,或许承载不起经济转型的期许,反而会因过于奢华,掩埋了华西村人的艰苦朴素之风,冲淡着“居安思危,戒奢以俭”的警示意义;二是,它会加剧民间的阶层断裂感,挑动人们的所谓“仇富”心理;三是,它的“浪费铺张”,或将带动其他地方盲目攀比、政绩炫耀,造成负面激励。
“好钢用在刀刃上”,就算是富有的华西村,也理应遵循公共理性,跟挥霍说不。与其装饰政绩,不如造福于民。正如人们质疑的:“即便钱多人富没处花,何妨解囊助贫呢?”
建“30亿元高楼”,不差钱,差的是决策理性。它稀释了华西村的朴素品质,传递出“标识崇拜”、奢侈务虚的信号。若华西村想以此振兴旅游业,笔者不妨支一招:勤修内功,增添华西村的底蕴,别把精力耗在摆“花架子”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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