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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亥革命前军人除了拿枪还办报(4)

2011-07-18  本文来源于金羊网    作者:邓娟 订阅《红星报》 | 向苏红网投稿
辛亥那年,一个叫吴一狗车夫的意外死亡引发了社会动荡;军人除了拿起枪把子,还能被允许办报纸,一个“八月十五杀鞑子”的谣言开始在百姓中广为流传。

  军人不仅可以拿枪还可以办报

  除了剪辫子,这些手握枪杆的年青军人还渴望另一种东西,那就是主义,被新知识、新武器武装起来的他们要给这动荡的中国找到一条道路。

  新军士兵,湖北红安人陈孝芬,最喜欢每晚在军营中开的卧谈会,暗夜里,士兵们常常交流自己又看了哪些进步书籍。

  陈孝芬是在湖北黄陂投军,投军之时就赶上张之洞选2000新军进陆军特别小学堂。学生从十几岁到三十岁都有,大家开玩笑“学堂特别小,学生特别老”。

  湖北新军中读过书的人不少,思想上容易沟通,白天大家在学堂上学,晚上回军营就开小会。陈孝芬听他们讲反清,传阅《警世钟》《猛回头》《扬州十日》,甚至猜拳时还有人喊“要排满,要革命,全福寿”,都让他惊叹不已,“早两年,这可是掉脑袋的事!”

  不仅传播外面来的印刷品,他们还自己办报。

  那个时候,进步报纸以大量篇幅写清政府各级官员贪污、暴虐、宿娼、纳妓、赌博;报道中国各地灾情,指出陕甘灾区赤地千里,树皮草根吃光,已经人吃人,还没有救济到,究其原因,是地方官员为保官位,故意匿灾不报。

  陈孝芬在军营里认识的查光佛,而士兵查光佛就是汉口《大江报》的主笔。两人认识后,陈孝芬便每晚都去报社帮忙。

  武汉三镇那个大呀,由武昌的南湖到汉口,再返回来,通常已经夜里一点,但他不觉得这苦。

  《大江报》的主编詹大悲是个能人,还同时兼主任和经理。詹大悲先接管了汉口的《商务报》,被查封后又接着办《大江报》,经常揭发一些长官虐待士兵、贪污军饷的劣迹,在新军中很受欢迎。到后来,新军的一些读者便成了作者。他们手里,既握着枪杆子,还握着笔杆子。

  《大江报》每天都发表时评,言论犀利,敢直接抨击湖广总督。后来还刊登了一篇《大乱者救中国之妙药也》,标题中的“大乱”,就是革命。

  这篇报道在武汉反响强烈,但这篇报道也让《大江报》关了门。

  青春的心里充满着对革命的快意 其他一切都微不足道

  “面貌如玉,肝肠如铁,心地光明如雪”,任凭后来者百转千回。24岁的林觉民在广州黄花岗欣然赴死。

  几乎就在同一束春光下,1911年5月,家住汉口的商人方家湜终于等来了儿子方声洞的来信。

  在汉口,方家湜过着让周边邻居羡慕的生活,手下经营一家运通公司,经济富裕,虽然出身旧式家庭,却早早把几个儿女、儿媳都送出洋留学。在商人的圈子里,说起方家教子的家风,认识的人都要由衷地赞叹一句“有远见”。

  眼下,孩子老七方声洞的小俩口还在日本,儿媳王颖去年生了个胖小子,今年又怀上一个。

  刚刚收到信,方家湜想,会不会是儿子要回家了,所以先跟家里打声招呼?

  绝笔信徐图展开。

  “父亲大人在上,这是儿子最后一次亲笔给您写信。当这封信送到您老人家手中,儿已不在人世……”

  喜滋滋地展信,入眼却是绝笔。方家湜放声大哭,一卧不起。

  此时,方家湜的二女儿方君瑛正匆匆从香港赶回武汉。

  她和弟弟方声洞都是革命党人。广州起义前,她被派往香港运军械,4月27日那天抵达广州,却见广州城门紧闭,起义已经失败,只好连夜乘船返港。

  在香港,方君瑛收到了弟弟殉难的消息。强忍着悲痛,她想到弟媳还在日本,孤儿寡母,得去接他们回来。

  动身前,方君瑛整理革命同志送来的弟弟遗物,她看到了一封弟弟写给父亲绝命书的草稿。信纸斑驳,整封涂抹多处,弟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绝笔?弟弟发信的日子是4月26日,今天是5月3日,老父亲那边恐怕瞒不住了。

  那一年,青春的心里充满着对革命理想的豪迈快意,其他对于这些革命者微不足道。

  摄影师说,先生,你脸转过我这边

  方声洞说,不,我要看着我儿子

  方君瑛先回家劝慰父亲,然后再去日本接弟媳王颖,她也不知道怎么对弟媳王颖说,她的弟弟,她的丈夫已经死了。

  一个月后,一艘从日本返航的轮船终于靠上了汉口。

  走出舱门的王颖有些恍惚。

  汉口的码头上停着许多民船,装载各省运到汉口英美烟公司的大包烟叶,工人们忙着卸货。整个汉江江畔桅樯林立,看起来都和3年前她离开的时候一样,只是少了丈夫。

  那时他们新婚才十天,夫妻俩双双赴日本留学。今年三月底,丈夫听说广州准备起义,便决定回国参加革命。走之前去拍全家福,那天儿子方贤旭周岁,身穿和服的王颖面对镜头,儿子站她膝上,挥舞右手,左手被父亲紧紧握在手心。方声洞侧着身子。

  摄影师说,先生,你脸转过我这边。

  方声洞说,不,我要看着我儿子。

  丈夫那一走便没消息,这次方君瑛突然来接他们母子,虽然什么都没透露,但同为同盟会会员的王颖隐隐约约感到了不安。她牵着大儿子,又护着肚子里的另一个。那天码头上的朦朦水汽,漂浮着一种莫名的悲伤。

  几个月后,王颖腹中的孩子呱呱坠地,她才得知丈夫的死讯。那一瞬,她全然明白了,为什么丈夫临走前总说“真对不起你”,为什么他看向儿子的那一眼那么不舍,原来是抱了必死的决心。

  1911年4月27日,距离辛亥武昌起义还有165天,方声洞在黄花岗阵亡。赴义前一日,他发出了这封从广州寄往武汉的绝笔信。

  那封给父亲的信中,他写道:“他日革命成功,我家之人皆为中华新国民,子孙万世可以长保无虞,则儿虽死亦瞑目于地下矣。”

  这一年,敢死成了一种时尚。
(责任编辑:苏红网主编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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