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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学谦夫人毕玲:为了地下工作 党命令我烫发(4)

2012-01-13  本文来源于凤凰网历史    作者:凤凰网历史 订阅《红星报》 | 向苏红网投稿
解说:1949年5月中旬,中共的部队迫近上海近郊,隆隆的炮声即使在市区也清晰可辨,尽管国民党方面调动了20万军队固守上海,但是似乎每个人都清楚,上海落入共产党的手中只是早晚的问题。

  解说:对于这个情报,国民党谍报机关如获至宝,他们派出人马前往愚园路准备张网捕鱼。

  毕玲:所以蔡怡曾等得很烦,怎么还不来,结果那个特务叫她施英,施英,她不理。因为这是她党内名字,后来她回过头去看,你是施英吧,我不是,我是蔡怡曾,真名字。你哪个单位?我是市立师范教导主任。有名有姓有地址,很合法,但是你这大衣,你这头发卡子,你还是施英,跟我们去一下,汽车里塞进去,就把她带到亚尔培路2号。那是下午,一直到晚上动刑了。

  几种刑法呢?一种是强烈光线照她的眼睛,一种用铁丝插她的手指,一种用很烫的东西烫她的乳房,最严重的就老虎凳。老虎凳就叫她躺着,这样平着,腿绑住了,离不开板凳了,脚后跟垫着砖头,一直垫到七块,把整个这条筋,好像要崩断一样的。

  解说:酷刑之下,蔡怡曾丝毫没有吐露实情,不过她的被捕,还是让毕玲陷入了险境。就在这个危机时刻,毕玲接到了吴学谦的紧急通知。

     毕玲:老吴为什么知道,我们有敌工工作,另外一个牛魔王、孙悟空,就打到敌人里面卧底的,告诉了我们学委系统,另外一个系统不跟我们一道的,到了老吴那儿,老吴马上通知我,蔡怡曾被捕了,他们敌人追究的就是领导你的是谁,你立刻离开进德女中。我结果跟校长说,我说牙疼,要去拔牙,临时性的请假。

  等到到了家里以后,第二天叫我哥哥打电话说,拔牙出血过多,心脏病发作要回家修养,所以向你们辞职。原来预发的三个月的工资,那时候预发工资,因为物价高涨,统统退还给他们。学校里也倒霉啊,突然没有教师。我教初二、初三、高一、高二,四个年级突然都没有教师。

  一离开以后,我马上搬家,搬到我堂哥哥家里,我堂哥哥在解放区,我堂嫂在上海,在那里住,堂嫂也是我们党员。她就把她的衣服啊,一件红的紫色的大衣给我穿,我一件绿的大衣给她,颜色改了。我本来烫头发是长的,马上重新到理发店去烫短头发,戴了一副黑眼镜,不是很黑的,就比较黑的眼镜,改变了脸形。还有组织上也就是老吴,给我调到教会大学去,到杨树浦那边,沪江大学那边,我不在那地区活动了。

  陈晓楠:毕玲回忆说,如果没有蔡怡曾的坚贞不屈,她也许难以逃脱这场劫难了。做地下工作,敌我之间不仅是智力的比拼,更多的时候是意志的较量,而危险也是经常陪伴在身边的。不过在那个年代,和他们相伴的也不总是风雨,随着地下党队伍的壮大,毕玲所属的学委系统进行了调整,一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物来到了身边。

  毕玲:机构改革呢,我成了工委了,女中工委和男中工委合并,男女中工作委员会,就是中学工作委员会。这个成立的时候呢,我们离开张本的领导,我一直是张本领导,领导我八年,改了新的领导。新的领导怎么,我没看见,据说是男同志,来了一个人就是吴学谦,非常严肃。

  解说:毕玲还记得,当时人们都把这位表情严肃的新领导称为"老吴",不过当时毕玲并不知道,老吴并不老,甚至比她还小一岁。随着接触的增多,两个年轻人的心逐渐靠近。

  毕玲:带回家,跟他们说,他银行职员,卖相很好,他们也就答应了。因为他们对我是不管束的,完全自由的,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,我家里地位非常高,而且我找的男朋友,他觉得很满意。老吴家里那么穷,我家里不知道,要知道的话,不答应了。我说他是银行职员,好像金饭豌,其实他什么也没有,钱是靠我银行的娘家钱塞给他。

  其实组织上叫他把党费可以实报实销,他管党费,但是他不动它。

  解说:毕玲回忆说,她和吴学谦虽然确定了恋爱关系,但是他们之间没有花前月下,卿卿我我。

  毕玲:确定不是说我爱你,你爱我,一直到他死这两句话没说过,没有说过。因为这个爱情,不是靠嘴巴里说的,要靠实际行动表现的。说我相信你爱我的,他也相信我爱他的。

  另外也没有因为你那个时候长得漂亮,我喜欢你,我也没有因为他漂亮我才去选他,我们没有什么外貌上,主要是政治上考虑对他非常佩服、崇拜。自己觉得他的领导下自己有进步有提高,所以很佩服他。他之所以选我,可能也因为我有些工作成绩,觉得这女同志当中也没几个,接触不多。

  不是我追求他的,是他选中我的。但是我也没有说讨价还价,反正这个很奇怪的。像谈判一样的,就说我们结合在一起吧,但是我们不结婚,不解放就不结婚,这个话是非常渺茫的。因为那时候谁知道什么时候解放啊?那时候他是1947年26岁,我27岁,我比他大一岁。

  陈晓楠:对于毕玲来讲,1949年5月25号是个永远难忘的日子,那一天黎明时分发生的事情,她至今回忆起来依然历历在目。就在那一天的清晨5点,她接到了吴学谦打来的电话,在电话中吴学谦说,你们苏州河以南的地区已经全部解放,电话公司也解放了,你们可以组织起来迎接解放军了。毕玲放下电话,马上冲出了家门。

  毕玲:国民党败军如山倒,要想逃,我那天早上五点钟出来,天亮了,就看见一个国民党把军衣脱掉丢在地上,在吃豆浆、油条,还想利用老百姓怕国民党军队,还在吃东西。他看看我,我看看他,他也不睬我,我也不理他。 (责任编辑:曾丽飞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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